健身房頻繁跑路閉店,激增的消費投訴讓健身行業迎來史上最嚴市場整頓。1月14日,北京商報記者獲悉,《北京市體育健身經營場所預付費式消費管理細則(征求意見稿)》(以下簡稱《細則》)已通過審議,預計下個月即將對外公布。業內人士認為,《細則》中提出的“不應發售有效期超過3個月、面額(預付額)超過3000元的預付健身產品”,意味著年卡預付的健身方式即將退出舞臺。
監管從嚴
事實上,北京出臺《細則》與近年來健身房頻繁“跑路”不無關系。2019年7月,隨著浩沙健身倒閉的消息傳出,健身房“跑路”現象引發了公眾關注。
中國消費者協會公布的2019年上半年《全國消協組織受理投訴情況分析報告》顯示,健身服務投訴共7738件,投訴量上漲72.6%,是所有消費門類中增長最快的類別之一。去年8月,北京市體育局公布第一批北京市體育健身領域預付式消費“黑名單”企業信用信息,共25家北京市健身企業被列入“黑名單”。
業內人士認為,傳統的健身房模式在房租和人力成本高壓下越來越難維持,諸多因素使得傳統健身房只能不斷推銷年卡,增加客戶的黏度,同時預付費制度被一些不良經營者利用,出現集錢跑路等現象。
2019年11月,《北京市體育健身經營場所預付式消費管理細則(征求意見稿)》發布。按照 《細則》,對于體育健身的預付費消費,原則上不應發售有效期超過3個月、面額(預付額)超過3000元的預付健身產品。當售卡的經營場所無法持續提供服務時,應提前1個月發布經營風險,及時退還消費者預付余額,或妥善解決后續服務問題。
北京體育休閑產業協會健身產業分會相關負責人表示,從去年底開始,協會已和北京部分會員單位通報了《細則》,并共同簽署了《北京健身行業自律公約》,避免讓消費者的“預付卡”變成“白付卡”。
不過,一位健身俱樂部的負責人則表示,傳統的健身房幾乎都是重資產,中國健身行業主要收入來源為會員卡與私教課程,盈利模式相對單一,其中健身場地+教練在產值結構中占比超八成,在高房租、高人力成本的經營重壓之下,如果單純地取消年卡預付費,部分健身房會出現現金流斷裂,屆時健身房行業可能面臨新的倒閉潮。
新模式崛起
盡管傳統的健身房遭遇了生存困境,但以互聯網為基礎的健身房卻在悄然崛起。據悉,目前Keep、超級猩猩、樂刻等一系列以互聯網健身、健身社交平臺、智能硬件、O2O健身為基礎的互聯網健身創業公司,在資本的加持下推出了按次付費、以團課為主的健身服務。沒有私教推銷,沒有巨額年卡,去一次健身房的花銷不到100元,這些新興的健身房已體現了取代傳統健身房的趨勢。
Keep相關負責人告訴北京商報記者,自Keep落地線下建立Keepland后,以“健身服務”為切入口,采用智能小團課授課模式,79元的單次付費模式,用戶可以線上學習,也可以預約線下課程,同時儲存身體數據、運動數據,還可以社交,實現從線上到線下完整的運動服務閉環。
在北京大學國家體育產業研究基地體育產業高質量發展研究課題組副教授郭斌看來,傳統健身房與互聯網健身房的競爭已經展開,但從目前的競爭格局來看,互聯網模式的價格優勢非常明顯,主要體現在課程內容積累和用戶積累上。
跨界謀生
不過,國內的互聯網健身房仍未有明確的盈利模式出現,多數仍處于“燒錢”的階段。與其他互聯網行業的創業者一樣,新興的互聯網健身多數仍是以融資補貼用戶的方式挽留消費者,相比傳統健身房的模式并未有所創新。
對此,郭斌認為,取消年卡預付費,整個健身行業的發展模式也將面臨巨大的轉變,不論是傳統品牌的健身房還是新興的互聯網健身房,都要重新調整發展思路,完成產品智能化、社群化和娛樂化的升級。
據了解,美國健身行業場地+教練的產值占比不到20%,其他包括食品(健康餐)、補劑(膳食營養補充劑)、減肥消費(降脂課程與訓練營)、服裝器材(一線品牌及自主品牌)等合計占比超70%。
Keep相關負責人也表示,除了健身團課,Keep也推出了家庭健身器材、輕食沙拉外賣等周邊產品,目前輕食業務已經處于盈利狀態。
值得關注的是,有關機構預計到2020年,我國健身俱樂部會員數量將超過1400萬,滲透率達1%。隨著一線城市健身熱的興起,從整體來看,健身人群的數量將不斷擴大。
對此,郭斌認為,健身房本身具有很高的平臺屬性,這個平臺可以對接很多領域和關聯產品,可以設置端口和互聯網垂直電商結合在一起,打造新的消費場景和消費模式,但是就目前觀察到的健康餐飲等,只是簡單地添加,短期內還難以成為主要的盈利點,更多的是為健身房錦上添花。
“跨界可以比較好地挖掘健身房的平臺價值,利用線上和線下的大數據價值,已成為全行業都在尋求的新盈利點。”郭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