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是充滿挑戰(zhàn)的一年。”
這是紅黃藍創(chuàng)始人兼CEO史燕來對過去一年的總結。自2017年底“虐童事件”以來,紅黃藍一直在走下坡路。日前公布的2018年年報顯示,紅黃藍凈收入為1.565億美元,較2017年的1.408億美元微增;凈利潤虧損180萬美元,同比下滑494%。
作為一家核心資產為盈利性幼兒園的上市公司,在國內發(fā)展受制、國外投資不確定性較高的情況下,紅黃藍的“業(yè)績頂”已經出現,虧損180萬美元可能遠不是最差的年報。
國內增長受制
毫無疑問,紅黃藍國內用戶增長的天花板已經非常明顯了。
事情追溯到2018年11月,多起幼兒園虐童事件發(fā)生之后,國務院發(fā)布了《關于學前教育深化改革規(guī)范發(fā)展的若干意見》,其中提到民辦幼兒園一律不準上市。同時,要遏制過度逐利行為,社會資本不得通過兼并收購、受托經營、加盟連鎖、利用可變利益實體、協議控制等方式控制國有資產或集體資產舉辦的幼兒園、非營利性幼兒園。
而后印發(fā)一系列的文件,均貫徹了這一思想:大力發(fā)展公辦園,加快發(fā)展普惠性民辦幼兒園。隨著目前小區(qū)配套幼兒園移交限時提速,政策力度遠超市場預期,民辦幼兒園營利性占比及盈利能力將受到抑制。
由于政策風向轉變,大大限制了營利性幼兒園的發(fā)展空間。對于紅黃藍100%收入來源于幼教的營利性幼兒園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利空消息。
多鯨資本創(chuàng)始合伙人姚玉飛對媒體表示,在“史上最嚴”學前新政出臺后,將民辦幼兒園資本化之路封死已是不爭的事實。在資本市場,幼兒園經營這塊的發(fā)展?jié)摿Σ淮罅恕?/p>
紅黃藍增長潛力受限也在業(yè)績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從目前的營業(yè)構成來看,直營幼兒園及加盟業(yè)務依然是紅黃藍主要的收入來源,但是天花板已經非常明顯,相較于直營幼兒園2014年-2017年平均20%-30%的復合增長率,紅黃藍2018年在園學生人數為23627人,僅增長8.96%。
疲軟的用戶增長直接拖累了業(yè)績。截至2018年底,紅黃藍營收同比增長7%,凈利潤同比下降494%;收入成本為1.3億美元,同比增長10%,成本增加的原因是員工薪酬增加、業(yè)務擴張等因素。這就意味著,隨著各方面成本增加,如果學生收費按照規(guī)定要求變成“普惠”的話,幼兒園的利潤空間將大幅縮窄。
由于看到了公司內部危機,史燕來表示,紅黃藍采取了多種方式擴大產品和服務范圍,以便能夠提供更全面的早期兒童教育服務,以便實現多元化長期增長。
新加坡市場運營難度大
既然國內市場走不通,紅黃藍將目光放在了海外市場,并在今年2月發(fā)布公告,稱將以約合1.25億人民幣的價格現金收購一家新加坡私立兒童教育集團70%的股份,并即將從“RYB Education”更名為“GEH Education”
史燕來表示,此次收購的目的是擴張自身的品牌、服務,推向更多消費者以及更廣的服務范圍,并增強公司在中國兒童早教市場的競爭力。收購之后,新加坡、北京兩地公司將在國際化雙語課程、教育管理上展開更多合作。
事實上,紅黃藍將“出海第一站”放在新加坡,也是看中了當地政策支持。2017年新加坡政府制定戰(zhàn)略,學前教育作為重點發(fā)展項目被提上日程。未來新加坡政府將會進一步增加托兒所和幼兒園的學額、加強對于學前教師的培訓、全面提升新加坡學前教育的整體素質,為孩子營造良好的成長環(huán)境。
但是,目前公司的財務狀況捉襟見肘,布局新加坡需要大筆的投入,這將讓公司原本不寬裕的現金流雪上加霜。公司目前資產負債率為47%,相對比較健康。但是現金和現金等價物總額約為6.7億人民幣,在業(yè)績見頂的情況下,公司自有資金很難支撐新加坡項目的擴張。
如果通過外部渠道募集資金,會加劇公司的資產負債率,在國內“穩(wěn)杠桿”的大環(huán)境下,逆勢加杠桿將遇到非常大的不確定性。
除此之外,想要在新加坡開辦幼兒園并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新加坡當地政府監(jiān)管十分嚴格,開辦幼兒園除了取得政府頒發(fā)的營業(yè)執(zhí)照外,必須遵守政府規(guī)定的師生人數比例、衛(wèi)生防疫、安全逃生等基本的硬件要求;每位教師必須持新加坡幼教資格上崗;與此同時,在新加坡當地,無論是公立與私立幼兒園,還是私立幼兒園之間的生源競爭已經頗為激烈,差異化辦學明顯。
基于新加坡當地嚴格的監(jiān)管體系,很難想象一家擁有虐童前科的民辦幼兒園會贏得市場。